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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初好不容易打赢的“雅典保卫战”,5月份几乎输掉全部战果。希腊左翼政党上台之后,全盘推翻欧盟施加的严苛的财政紧缩政策,并扬言要退出欧元区。全球资本市场为之大幅动荡。

如果希腊是一个独立国家,以该国的经济体量,根本不足以撼动国际金融市场。但其处在欧元区这样一个松散的财政联盟,作为最短“一块木板”,它的生死就关系到欧元区的这个“木桶”还能不能继续存在。

欧盟的财政紧缩政策让希腊陷入到债务沼泽地,它既没有独立的货币政策,又无法进行有效的货币贬值,寄望于通过削减财政开支,提升竞争力来降低整体债务率,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欧元区未来的道路只有两条:一是走向统一,就像1776年美国那样。第二就是走向分裂,回到原先小国寡民的状态。

完全走向统一,可能性并不大,欧洲两千多年的历史,从未真正统一过。近代,受两次世界大战的影响,各国对德国有较深的积怨和猜忌,指望欧元区完全走向统一是不切实际的。

然而,假如欧元区走向分裂,又将使德、法等国多年的努力化作泡影。欧元区解体的标志性事件,我想应该是意西两国退出欧元区。

首先,希腊的经济体量仅占欧元区的2.5%,而意大利和西班牙却分别是欧元区的第三大和第四大经济体,合计占欧元区经济总量超过26%。

其次,欧洲银行持有的意大利和西班牙债务约5520亿欧元,以两国国债市场的加权平均久期计算,收益率每上行1%,亏损额将超过400亿欧元;意大利和西班牙银行是全球性的,相互关联度非常高,方式包括主权债务、银行间市场、商业贷款等。该国的重要性银行如果发生挤兑或倒闭,那将使全球金融市场面临信贷紧缩。

最后,从经济利益的角度看,使用欧元作为统一结算货币,大大降低了欧元内部贸易区的交易成本,提高了交易量,然而最大的受益者是德法荷等核心国,分裂对他们而言并非良方。从全球的角度看,欧元区解体,首个超主权货币欧元的试验失败,都将对全球金融市场带来毁灭性的影响。

因此,不仅是欧洲,其他国家也不愿看到此类事件发生。更可能的情形是,希腊有序退出,而剩余国家纳入到统一的财政预算体系。

在此情景下,危机蔓延的范围和深度将得到有效控制,但持有希腊主权债务的部分金融机构将受到较大冲击。债权人将承受4000 亿欧元左右的损失:其中包括欧盟和IMF 持有2400 亿欧元希腊国债、欧元系统对希腊的1300亿欧元风险敞口以及欧元区银行约250 亿欧元的潜在损失。部分欧洲银行将出现资本金显著不足的问题,需要获得国际金融组织或所在国政府的资金援助,并从市场筹集大量资本金,否则不排除有银行倒闭的可能。

退出欧元区后,希腊将重新使用本国货币德拉马克,其对欧元将出现显著贬值,参照当年南美国家的债务危机,不排除出现银行挤兑,存款外流的情形,因此希腊有可能会采取短暂的资本流动限制措施。与此同时,排除希腊后的欧元区整体经济实力和债务状况将有所增强,对欧元的币值将有提升作用。

如果退出范围仅限于希腊,剩余欧元区国家仍需要进一步建立一个政治联盟,一个民选的欧盟总统,一个“存在特例的联邦”,进一步统一财政政策和施政措施,只有这样,欧元区未来的架构才能真正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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