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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投资者在做2012年展望的时候,对出口和投资的增长预期普遍不是很好,但对消费增长充满憧憬,认为消费将成为经济下行的有效缓冲。但统计局1-2月份的经济数据让人大跌眼镜,投资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断崖式下滑,但消费增长确实不容乐观。

2012年1-2月份,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3669亿元,同比名义增长14.7%,扣除价格因素后实际增长仅为10.8%,大大低于市场预期。而由于商业地产的强劲反弹,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仅比去年微跌0.1%,同比增长27.8%,这样整体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仍能维持在21.5%,高于市场预期。

弗里德曼的永久收入理论认为,消费者的消费支出由他的永久收入决定的,消费是这一变量的稳定函数。投资受到“动物精神”的扰动,而出口更是取决于他国的经济和国民收入,均有较大波动,因此普遍认为消费是三驾马车中最稳定的一项。不过如果用国内的数据来验证这一理论,好像并不靠谱。我们发现,在经济下行的时候,消费的波动性也非常大。

一个比较有竞争性的解释是,中国的收入分配模式向政府倾斜,财政收入的增速决定了“三公消费”的增长,也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烟酒、餐饮、汽车等主要限额以上商品的销售情况。中国的财政收入受关税、营业税的影响,波动性远远高于经济增长,经济上行时,财政收入增长远高于经济增长;而经济下行的时候,财政收入增速也会出现大幅下滑。

如果用财政收入和居民收入两者一起来解释中国的消费变动,那我们会发现,消费并不能作为中国经济的稳定器。收入分配的不公平性将会加大消费的波动性,以及中国经济的波动性。

房地产销售额大幅下滑,进出口的高增长一去不返都决定了财政收入的高增长性一去不再,我倾向于认为,中国的财政收入/GDP已经到达了一个合理均衡的水平,今后一段时间,财政收入和GDP的增长很可能保持差不多的增速。这限制了“三公消费”恶性增长。

从居民方面来看,尽管政府采取了一定措施促进居民收入增长:提高个税起征点、最低工资大幅上调等。但消费增长一直有限,一方面说明居民预期收入增长并不高,个税起征点还应该再往上调一点,补贴力度也应该更大一些;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取决于股市和房市。与皮古先生提出的财富效应一样,弗里德曼同样强调财产性收入对消费的影响。永久收入既包括劳动收入,也包括财产性收入,比如股票、房产的市值变动带来的资本利得。股市的大幅下跌、楼市的持续萎靡,让中产阶级“受伤”颇深。

2月份统计局的数据表明,限额以上企业商品零售上,引人注目的分项是家用电器和建安材料等房地产销售相关商品,比去年同期出现大幅下滑,其中家用电器更是出现了-2.9%的负增长。从商品房的销售面积和销售总额上来看,住宅投资继续将会继续滑落,将进一步影响房地产相关商品的销售。

另外,最近茅台酒、拉菲等的奢侈烟酒价格也出现了大幅下跌,奥迪等传统公务用车的销量也出现下降。与此同时,财政部长谢旭人在参加两会的间隙时间表示,今年头两月的财政收入增长仅为11%左右。这说明与三公消费相关的高端烟酒、政府公车开始受到财政收入下降的影响,更根本上,是受到出口和投资下滑的影响了。

我们的政府在如何促进扩大内需上可谓绞尽脑汁,但取得的实际效果却相当一般。仅仅针对一些商品进行补贴,或许可解一时之急,却无扭转趋势之利。这些一次性的政策红利往往透支了今后若干年的消费潜能,房地产如此、汽车亦如此。

头痛医头脚痛医脚,是永远没有尽头的。昨儿个温州出了高利贷,咱们就深化金融体制改革;今天物价高了,我们要深化价格体制改革;明天税收跟不上了,我们就深化财税体制改革;哪天经济崩溃了,咱再深化经济体制改革。我担忧的是,你迟迟不对政治体制改革,是不是也在等某一天呢?加快步伐,对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,与党和政府、与人民双方都有利,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做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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